《逝與不逝》ep4.

『你做什麼這樣看我？』
『我想我...精神分裂了。』
這時候，什麼都別再解釋，只要緊抓她的手。

我只是沒想到她可以異常冷靜，完全不等我話講完，已經走入屋裡，然後，自行搜索後，我聽到一聲低喃，已經無所遮掩。

我跟上前，在她轉身時，一個巴掌就呼過來，好在我閃得迅速，睜開眼，她的掌還在我的臂上，從來沒看過她的眼睛如此的清澈，煞氣就用眼神傳遞過來，含著上唇，她依然不吭一聲，像是穿越我一樣，她往廚房走過去，鏗鏗鏘鏘聲不止，令我開始恐懼了，我沒有趕到他面前，或者說，我再也不敢。

她拿了一個高腳杯閃現在我面前，金口終於大開：『這樣一間豪宅裡，怎麼連瓶酒都沒有？荒唐！』

『我以為，你比我更了解這裡...』囁嚅聲從我嘴裡發出。她於是又一掌過來，我攔了住，大吼：『你幹嘛？』
『哼！』她奪回自己的手，左右甩甩，說：『我以為我打的是蚊子！』
『你...』
『有煙嗎？』她說著，臉卻側著，我直覺無預警會有下一波攻擊，於是把整包煙丟向餐廳的中島。
她沒去撿，背向我，找了張高腳椅，坐上去，又是另一種沉默，呼吸聲漸漸大了起來，彷彿是在哽咽，但是可憐的對象不是我，是她自己。

在書房的展示櫃中，我看見了一瓶開封已久的白蘭地，好面對後來的興師問罪，四肢此刻不由自主的發抖，振振衣袖，這樣的修飾卻讓我心身體像缺了口，讓抖動撼搖我信念，或者說，我根本沒有信念，這個思考模式，讓我不知覺將顫抖變成畏懼，而畏懼讓我吋步難行，總是讓我想走回頭路。
『你無法回頭了！』腦子反彈出來一股聲音，大聲斥責著。
『是你！』『是你要我殺了她！』我知覺到兇手的蹤影。
在書櫃玻璃上！回頭就看到他的身影。
『你只是代罪羔羊，即使如此，你是無法脫身的。』他回應我，透過一層不清楚的影射過後，我不能識清他的面目，講這些話，是在笑？還是在哭？

『你在這裡做什麼？』她突然闖進我們的對話裡，『那是喃喃自語嗎？』她又鄙視一笑，肯定有什麼定鑑。

『我說過，我精神狀況不穩定...』我把白蘭地拉到她面前，『這是妳要的！』

『好，』她接過去，嘆了好大一口氣，『我差點以為我要用上這個...』說著，她丟出了一把長長的水果刀，水果刀掉到地毯上，一聲不吭的程度，和她一樣，但這個畫面，讓我覺得幽默。

『妳最好拿著，我連什麼時候殺了那俱屍體也不曉得。』
『生死有命，我出門前算過你不可能殺了我，因為我才是你的解套。』
『誰說的？』
『水晶球。』她的表情緩和許多，提著白蘭地走出去。
我回應：『見鬼！』她在外頭回應了我：『鬼就長得像你——』一面遠離，讓結語顯得模糊。

20181013未完